两宋之交,有一位名字犹如侠客一般的人配资实盘网,他就是勾龙如渊。从沉沦州县二十年,到执掌御史台掀起血雨腥风,勾龙如渊的仕途轨迹,写满了南宋初年权力倾轧的残酷真相。
一、沉浮二十年,终得张浚赏识勾龙如渊的起点,带着一丝避讳的色彩。他本姓“勾”,这个古老的姓氏“本出古勾芒”。然而,宋高宗赵构即位后,为避皇帝名讳(“构”与“勾”音近),他不得不更改姓氏,改姓勾龙。
这位永康军导江(今四川都江堰一带)人,字行父,在政和八年(1118年)凭借才学“登上舍第”,获得进士功名。
然而,入仕后的道路远非坦途。整整二十年,他“沉浮州县”,在地方官任上辗转蹉跎,抱负难展。
命运的转折点出现在绍兴初年。
得力于抗金名相张浚的赏识和推荐,勾龙如渊终于获得了“召试馆职”的机会,得以进入中央权力机构,开启了人生下半场。
展开剩余86%进入中央后,勾龙如渊的仕途开始加速。绍兴六年(1136年),他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,此后历任著作佐郎、祠部员外郎兼礼部事务、起居舍人等职,逐步接近权力核心。
他曾向宋高宗进献自己创作的三十篇文章,展示文采。高宗阅后评价道:“卿文极高古,更令平易尽善。”
张浚
二、参与倒赵鼎,靠拢主和派绍兴八年(1138年),勾龙如渊迎来了仕途的关键一跃。他身兼给事中、同知贡举,随后升任中书舍人兼侍读,并“兼直学士院”,成为皇帝身边的重要文臣。
此时,南宋朝廷主战派与主和派斗争激烈。
一次,高宗直接命令勾龙如渊起草罢免主战派宰相赵鼎的诏书。这无疑是将他推到了政治斗争的风口浪尖。
面对皇帝的意图,勾龙如渊不仅没有退缩,反而进言:“陛下既罢鼎,则用人才须耸动四方,当速召君子,显黜小人。”无异于为清洗赵鼎势力摇旗呐喊。
高宗顺势追问:“君子谓谁?”勾龙如渊立即举荐了孙近、李光(此二人当时倾向议和)。当高宗再问“小人谓谁?”时,勾龙如渊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吕本中。
他之所以攻击吕本中,根源在于一次人事安排的失意——此前皇帝曾想让他代替请辞的曾开负责起草国书,但赵鼎推荐了吕本中,由此结怨。
这次御前对答,清晰暴露了勾龙如渊睚眦必报的性格和攀附权力的野心。
赵鼎
三、投名秦桧,背叛张浚在向高宗表明立场后,勾龙如渊并未停止钻营。
他深知秦桧正得高宗信任,且力主和议,但遭到朝野主战力量的强烈反对,“执政、侍从及内外诸臣皆以为非是,多上书谏止者,桧患之”。
看准了秦桧急需帮手的困境,勾龙如渊主动献策:“相公为天下大计,而邪说横起,盍不择人为台谏,使尽击去,则相公之事遂矣。”
此言正中秦桧下怀,秦桧“大喜”,立即将勾龙如渊提拔为御史中丞,掌控了纠劾百官、左右舆论的利器。
四、沦为秦桧打手,用台谏扫除异己坐稳御史中丞之位后,勾龙如渊立即成为秦桧铲除异己的头号打手,掀起一场场政治风暴。
1、构陷孟庾、王庶、刘大中当听闻参知政事孟庾被召还朝,勾龙如渊立即攻击“孟庾召节在途,士论不与”。高宗试探性地问“在廷莫更有小人否?”
勾龙如渊火力全开,矛头直指已被罢黜的赵鼎、王庶、刘大中:“如赵鼎为相,尽隳纪纲,乃窃贤相之名而去。王庶在枢府,尽用奸计,乃以和议不合,卖直而去。刘大中以不孝得罪,乃窃朝廷美职而去。”
他更以“一解不如一解”的所谓“士论”为武器,要求严惩孟庾以“正今日公论”。结果,孟庾被外放知严州,王庶、刘大中再遭贬斥。
2、清洗“爱君”者绍兴九年(1139年),当和议初定,秦桧地位暂时稳固时,勾龙如渊又上奏请求召还曾开、范同,罢免施庭臣、莫将。
其理由极具政治操弄意味:“开、同之出,虽曰语言之过,而其心实出于爱君;庭臣、将之迁,虽曰议论之合,而其迹终近于希进。今国论既定,好恶黜陟,所宜深谨。”
这实质上是清除早期因反对议和而被贬的“爱君”者,打压那些靠附和议和而快速升迁的“希进”者,为秦桧进一步垄断权力扫清障碍。
3、追算旧账勾龙如渊甚至对已覆灭的伪楚政权旧事穷追猛打,“论张邦昌时伪臣因赦复职非是”。高宗虽表示想放过这些人,但勾龙如渊坚持认为“将恐无以示训”。
五、议和很积极,出主意取金国国书绍兴八年金国派遣使者携带议和国书至宋,许诺归还河南之地。
然而金使态度傲慢,“使者踞甚”,双方在国书接收礼仪上争执不下,“议受书之礼不决”,导致“外议汹汹”,局面濒临失控。
在僵局中,勾龙如渊提出了一个打破常规的方案:“取其书纳禁中”——绕开礼仪之争,直接将国书送入皇宫由皇帝处理。
他随即联合谏官首领请求面奏,并依据旧例,“赴都堂与宰执议取书事”,获得宰执们同意。
最终,高宗亲自召勾龙如渊和李谊入宫面议,次日下诏命宰执直接去使馆接受国书带回宫中。“人情始安”,一场外交危机因勾龙如渊的务实策略得以化解。
六、黯然谢幕:疑心生暗鬼,终遭弃用尽管在议和关键时刻“粗自效”,勾龙如渊却敏锐地察觉到高宗对他态度的微妙变化。他一度以“亲老”为由请求归乡,实为试探,被高宗拒绝。
这反而加深了他的疑虑,他再次上奏提醒高宗注意君臣猜忌的危害:“臣向荐君臣腹心之论,陛下大以为然...今陛下与桧君臣如初,而臣反若有谗诉于其间者。”
高宗虽安抚说“朕素不喜谗,卿其勿疑”,但猜忌的种子已然埋下。
导火索很快到来。勾龙如渊与同样主和的施庭臣发生激烈争执,施庭臣指控他有“指斥”(对皇帝不敬)之语。
高宗对秦桧明确表态:“以朕观之,庭臣之罪小,如渊之罪大。”秦桧试图保他,建议先贬施庭臣,等勾龙如渊自己请求外放时再安排,但高宗断然否决。
最终,勾龙如渊与施庭臣同时被罢官。
后来秦桧曾试图重新起用他,拟任命其为知遂宁府,却遭到了高宗斩钉截铁的否决:“此人用心不端。”
这四个字,为勾龙如渊的政治生涯盖上了耻辱的定论。他最终“两奉祠”(担任无实权的宫观闲职),于六十二岁卒于任上。
七、盖棺定论:史笔下的投机者《宋史》编纂者在勾龙如渊传记结尾,对其一生轨迹做了冷峻的总结:“如渊始以张浚荐召,而终乃翼秦桧挤赵鼎,仇吕本中,逐刘大中、王庶,心迹固可见矣。”
寥寥数语,清晰勾勒出他从依附张浚入朝,到最终成为秦桧最得力鹰犬,疯狂打击赵鼎、吕本中、刘大中、王庶等正直之士的投机本质。
勾龙如渊的变色龙人生,是南宋初年畸形政治生态的缩影。他精于权术,善于揣摩上意,以台谏为利器,成为权相清除异己的急先锋。
然而,当他的利用价值耗尽配资实盘网,或因过于锋芒而触及帝王隐忧时,便如弃履般被抛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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